山师迎来了70年校庆。我是在山师50年校庆的第二年复读考入的。二十年过去了,回过头想想那段读书的日子,还是有不少值得回味的地方。本来计划好好写写的,因为最近事情太多,只好借着当时写过的诗歌,按照年度顺序简单梳理一下,凑一篇应应景儿。
:《观国庆阅兵展》
没留底稿,因为当时是广播播出的……内容不记得了。
——山东广播文艺频道
这首诗写于*训期间,是山东广播文艺频道和三箭集团联合举办的国庆阅兵展征文比赛。遗憾的是,我没有听到这首后来证实获奖的诗,远在曲师大的祝同学听到了,给我打电话了。这首诗获了奖,奖品是一台雷登牌收录机,除此之外,我还获得一定的知名度,记得那时有个学生会的干部找到我,说学校要在某月举办诗歌节,邀请我参与,我受宠若惊的一塌糊涂,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诗歌节。我既兴奋又紧张的直期盼某月的到来,结果后来可能是没有组织……
大一*训结束之后的一段日子,因为阴差阳错的专业,我像一只无头的苍蝇,游走在山师北院找不到北,因为自己对法律这个所谓的热门专业不感兴趣,绞尽脑汁想着换专业。偶然一天,我在学生手册中发现一条关于调专业的条款。赶紧找辅导员杨老师,说出想调专业的想法。他告诉我,专业调整难度非常大,基本不可能,不过你如果真的有这方面的才华,写出好的作品来,可以读文学院老师的研究生,说不定还可以免试。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一直困惑迷茫的我,似乎找到了努力的方向。在山师北院的图书室,我借了大量文学方面的书籍进行恶补,然后开始构思写一部小说。我把进入文学院的梦想押在这部小说上。受网络文学《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影响,构思着写一部关于大学生的故事,名字叫《别让我想你》,还设计了李夏、方琳、夏雪、陆文波等人物,到了大一结束,这部小说只写30来页稿纸(那时没有电脑,在稿纸上写),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成为一个烂尾的工程,一直停到现在。
当然,我在立志创作大部头小说的同时,还写一些小豆腐块给山师大报和外边的报刊投稿,也基本上是泥牛入海、杳无音讯。大一下学期,我还和同宿舍的栾一英创办报纸《法学小阶》,当时计划办成*法学院法学专业的报纸。我们去水屯路的饭店拉了50块钱赞助,还去附近火星人网吧拉到免费用电脑的赞助。去山师本部,邀请*法学院的院长、副院长,法学系主任等担任顾问,准备大干一场。后来班上陆续有同学都加入,但因为种种原因就昙花一现,出了一期就停刊了。
大一过去了,我们也结束了北院一年的学习生活,临近暑假把行李打包,准备开启山师本部的生活。当然,对我而言,即将结束的除了大一学习生活,还有纠结不休耿耿于怀的调专业的烦恼。
:《没有你的日子》
没有你的日子
我所有的坚强依然
承受不起一滴离别的泪
没有你的日子
我开始度日如年
一个人独行异乡
那高耸的立交桥不识我
呼啸而过的地铁也不识我
在行色匆匆的人潮中
我衣着单薄紧偎
你的名字取暖
没有你的日子
群星闪烁却依然暗淡
把一张车票贴在胸口
今夜——
我的心要回到你身边
——《山东师大报》
这是一首“情诗”,但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具体写给谁的!诗中的“你”,当时并不存在,应该是我当时的一种想象或者一种态度。一名普通的文科生想象着自己理想中的爱情:简单、深刻、真挚。不在一起的时候,从度日如年到用名字取暖,并且会在睡觉时把车票贴在胸口,这样,自己的心就能不远万里来到另外一个人的身边!现在看来也很佩服当时的那种浪漫的想象力!中文系的郭渤海同学非常喜欢这首诗,并给予了专业“评价”,这是我唯一一首获得“专业”人士的好评!遗憾的是,师大校园的美女们并没有因这首诗而注意到穿梭与南苑餐厅和田家炳教学楼的我。可能由于校报的发行并不针对美女,也可能美女们从来就不读诗吧。我猜想。
大二开始,搬到了文化东路的山师本部。相比于北院的学习生活环境,单调的大学生活一下子丰富起来,讲座活动多,选修课范围也广。我平时上着法学专业的课,其余的时间就到图书馆借书看,读点书,写点东西,算是自娱自乐,也可以说聊以自慰。诗歌、评论、散文甚至歌词都写,也陆续发表一些。当然比较多的是,评论类的文字,山东师大报有个栏目叫畅园走笔,主要刊登学生评论的。从大二开始,我的文字经常出现在这上面,得到了报社编辑老师的肯定。曾经编辑部的几位老师交流,谈起来我大一想换专业的事儿,他们说学了法律,逻辑和思辨能力可能会更好,所以写评论才能轻车熟路。
那时除了上课和阅览室,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利盟网吧。在那里,我混在聊天、玩游戏的同学们中间,用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行行汉字,然后把他们复制到电子信箱里面,发给那些不曾见过面的编辑们。等待着一段时间之后,班上生活委员郝喜丹拿信的时候,能够带给我几张数目不一的汇款单。有一段时间在《京华时报》发表稿子很频繁,几乎每周能够有一篇或者多篇,一个月光这一家报纸的稿费能有三四百多,那时候自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觉得可以做一个撰稿人,用自己的文字来养活自己。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我可能是迄今为止对自己的文字最为自信的时候。
:《这个春天》
这个春天
当大蒜称为一种美食
当灿烂的阳光失去魅力
当距离成为你我他之间的默契
许多男人待在家里
陪着父母老婆和孩子
唠唠嗑看看电视
偷空还要
练习使用消*液和体温计
这个春天的街道很静
公交车也不那么挤
人们从厚厚的口罩里面懂得
呼吸原来需要多大的勇气
——《山东师大报》
年春天让我们记住了SARS这几个英语字母以及它的不规范翻译——“非典”!在那个谣言与恐惧蔓延的日子里,学校的大门封了,两个班以上同时上的课停了,到北京出差过老师暂时停课了,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排不上号了,那时候我们主要的事情是待在宿舍里,每天量一次体温,看着报纸,看看又有那个地方发现疑似病例,济南的疑似病例有没有增加?有的同学还要担负起消*员的职责,每天对教室和宿舍喷洒消*液。吃大蒜的人明显多了,好像不太顾及大蒜的味道,感觉就是多吃一瓣蒜就能多一份平安的力量。除此之外,印象比较深的就是*法学院的早上点名制度暂停,睡懒觉的次数明显增加了。这首诗写得很快,仿佛一气呵成。发表的时候已到五月,非典的阴霾就要散去,一切正逐渐恢复常态!
以下是摘录当时的日记:
4月21日星期小雨
今天早上看到了国务院决定暂停五一假期的消息。想想这几天的各种传言,心情突然变的很复杂。上完课,去电子阅览室上网。打开QQ,发现有好几位朋友给我发来了问候、“警告”(不要随便外出),还有几则防治非典的中药方,我复制了几份发给了其他的好友,不会儿,我便下来了。
中午回宿舍发现里面特别干净整洁,听说,今天省里有领导来检查。
晚上去听李掖平老师开的选修课——新诗鉴赏。李老师一改平时儒雅的打扮,换了身火红色的运动衣。她说今天是步行来的,为了锻炼同时也有为预防感染的意味。
晚上的宿舍像炸了锅。舍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非典”的各种预防措施。原来,有确切消息称,本市出现一例确诊的“非典”患者。
4月22日星期二多云转小雨
今天学校通过院系下发了特别通知,要求每人提高警惕,预防非典。校园里的宣传栏宿舍墙上都贴上了与非典有关的宣传材料。中午,我给美术系的庄小蕾打电话。她惋惜地告诉我:家里人打电话不让她回去了。本来这个五一她要回去给出嫁的表姐做伴娘的。
下午到校门口的农行取钱,在路上看到好几个带着口罩手提大葱和大蒜的女生。
教室里,7:00播放新闻联播,当出现与非典有关的新闻时,教室里格外静。
4月23日星期三晴转多云
今天是暂停6:15集合点名的第一天。到6:30左右大伙已经醒了,很多人在被窝里支着耳朵听校广播电台转播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听听关于非典的最新报道。
中午,生活委员把买来的大蒜分给每个宿舍。有人笑嘻嘻地说,吃蒜就不能随便和女生聊天了。接着就有人反驳说女生也吃,没关系的!
下午的体育课上,葛老师要我们自由活动,注意不要过量。我打了一会儿篮球晚饭时,发现南苑餐厅的工作人员都带上了口罩,“讲究卫生抗击非典”的横幅挂在餐厅中央,有一个窗口专门提供免费的防非典的药汤。我看到许多同学用自备的饭盒打饭。
4月24日星期四阴
听说济南已被列为“疫区”,非典的阴云似乎越来越厚。
宿舍长领回了消*液和体温计。按要求,我们应该每天消*,测两次体温,有发热者立上报。中午,我们集体进行了一次大扫除,每个人从来没这么认真过。
下午在立法学课上,荆老师咳嗽了一声让我们紧张了半天。他连忙解释,自己感冒了。晚上回来,看见舍友正在轮着测体温。矫立辉看错了,成了38C。紧张的他又连测了两次。确定是36.6C才放心。我们也松了一口气。
4月25日星期五星期五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非典”的阴影似乎被灿烂的阳光冲淡了许多。上午上了一上午课。
下午,量了体温是36.7,接着去洗浴中心洗澡。在门口看见墙上贴着“本室已消*,请放心使用”的字样,上面还有专职消*员的名字。
4月26日星期六晴
今天吴明臣到中山公园买书了。中午,他刚会来就遭到了宿舍成员的一致谴责。大家一致要求:非万不得已,谁也不能随便外出。班长岳林领回了口罩,并告诉大家使用前要先用开水泡,然后放在阳光下晒一段时间。
周末的英语角、电影、舞会都暂停了。晚上无事可干,贾洪千去租了影碟《风语战士》在赵华的电脑上放。这是一个美国大片,激烈的战斗场面使我们忘记了非典的肆虐。
4月27日星期日晴
今天的阳光特别好,宿舍前后摆满了被褥。校园里活动的人特别多。篮球场、排球足球场都布满了人,连宿舍楼下、教学楼下、花坛边、路上也站满了打羽毛球的同学。
一个星期以来,我们似乎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量体温、吃蒜、洗手、打球、跑步切变的那么自然。有消息称,下一步有些大课要停,不停也要拆成小班上。
4月28日星期一晴转小雨
全国范围内,抗击非典的斗争仍在继续。
报纸上称,全国有三千多确诊病例,还有两千多疑似病例。不过,本省没有增加的报道。计算机、立法学、行*法以及各种跨系选修课都暂停了,有很多人感到无事可做。我上午上完课后到图书馆打了一篇文章,下午睡到三点多钟,起来后去了阅览室。现在,阅览室里也限制人数,多了不让进。
晚上,下起了小雨。回宿舍的路上看到几个人带着口罩,打着伞。样子很滑稽,也很庄重。我想笑却有笑不出来。
我们系大三有个人住院了,尽管不是“非典”,还是引发了我们长时间的议论。
4月29日星期雨转多云
上午去上英语课。老师告诉我们,今后的英语课分开上,周二是数学系一班,周四是我们法学系二班。这样以来,每周两次课变成了每周一次,这个消息在同学中间引起了一阵低声欢呼。
吃过晚饭给家里打电话,母亲接的。听到我的声音,她格外高兴。我简要的说了这边的情况,并告诉她不用担心,母亲告诉我,家乡日照那边也行动起来了。
4月30日星期三晴
明天就是“五一劳动”节了。可是由于学校已经取消假期,因此,在这里感不到什么特别的气氛,记得去年我和他们五一期间去了英雄山、泉城广场和*河森林公园。玩的很开心!
报纸上称,近期将有大批的外地人涌向山东省。为了安全起见,学校将从今晚6:30开始封校。封校后,外出需要向院系负责人中请特别的通行证。
5月1日星期四晴
今天是国际劳动节,我们在学校里以正常的学习生活来纪念这个光荣的节日。
中午,舍友吴明臣收到一封来自家乡一冠县教委的信,打开一看,大意是:鉴于当前“非典”的肆虑,为了防止在途中感染和配合家乡非典防治工作,请他近期不要回家,信中还叮嘱他在学校里加强锻炼、保护好自己。我们又议论了一番。
由于学校已封,根多人都集中到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门口处站了很多等待上网的人。我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等不及了就回教室去抄商法笔记,这一段时间没有认真听商法课。
晚上,有人说本省已有三例“非典”患者,会不会又是谣言?这一段时间各种版本的词言层出不穷。
5月2日星期五晴
今天是封校的第二天,校内的自动取款机出了故障。同学中间有人没有钱了,我借出了80元。
晚上去教室,里面人不多。班里几个女生正在叠千纸鹤和星星,听说要送给战斗在一线的白衣天使们。我也学着叠了一个。还挺漂亮!
5月3日星期六晴
下午我终于有机会上网,在搜孤网上看到了几则关于一线医护人员的报道。着实让人感动!我打算写一篇关于他们的文章。
5月4日星期日晴
今天是青年节,中午又给家里打电话,这次是父亲接的。我问妹妹的情况,他说,她们那管的很严,不准随便回家,他叮嘱我要多加小心,不用惦记家里。
晚上6:30的新闻里报道了我们学校预防非典的情况。我们都很兴奋。
5月5日星期一晴
今天下午上网上到晚上6:30。从明天起电子阅览室的上网功能暂时关闭。我给网友发了些问候语。接着用电子邮件发给报社几篇文章。结果,刚下机就发现里面有几处“硬伤”。很后悔自己太粗心。
晚上和秦*涛到操场跑步。偌大的操场上有许多人,有跑步的,有跳健美操的,很热闹!
5月6日星期二晴
随着时间的流转,“非典”的影响似乎正在从我们身边淡化。因为我们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所以,对这方面的日记,显得有点越写越短。
天气预报说来了冷空气,天要下雨了。
5月7日星期三小雨
今天去了文学阅览室,摘录了一些西方文论的文章。有柏拉图的,苏格拉底的和贺拉斯的。
5月8日星期四阴
今天,在散发着消*水气味的阅览室里写了一篇读书随笔,题日是《透过毕达哥拉斯之死》,挺有成就感的!
5月9日星期五晴
SmileAndRetainSmile这是在南方周末上看到的一则公益广告的主题词,它结构简单却寓意丰富。每个单词的首字母结合起来就是SARS(非典型肺炎的英文称呼)。而字面意思是:微笑并保持微笑!
同学们非常喜欢其创意和内涵,觉得很适合我们。
我也是。
5月10日星期六晴
今晚,我们宿舍兄弟八个还有中文系的郭渤海一块到桃李园吃了一顿饭。希望我们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我们还要了点扎啤,赵华喝快了些,有点醉意。
5月11日星期日
今天是母亲节。
封校已经十天了,今天银座商场来校园售货。货摊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我挤进去买了件短袖衬衣。下午,我到电话超市给母亲打电话,这里面有许多给母亲打电话的,我告诉母亲,这段时间以来我学会了许多事情。母亲笑着说:等放假回家就给我包饺子吃。
我发现自己真的成熟了许多。
不!应该是大家都成熟了许多。因为我们学会了从容并微笑着面对生活,面对生命,面对爱与希望!
:《爱情不远》
一滴泪坠落
潮湿的泥土。从此所有的思念都
在土中发芽
当我裸足走过这乡间的土地
一片蓬勃的林子
在初冬的季节里疯长。而那一滴泪
会在不经意间划过心空
开始那无休止的泛滥
走过一段想你的路
我看到无数的春意
向我招手。爱情不远
它就在沉默的另一边
——《山东师大报》
这首诗写的很抽象,有点故弄玄虚的意思。看到这首诗,让我想到跟着中文系一起听课的日子。大学有一段时间,过的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何处。于是,就跑到图书馆看萨特的存在主义,当时自觉有点理解了——还给跟我一样的迷茫的某位同学讲,不过现在倒忘了。哲学没有给我明确的方向,最后还是觉得考研应该是个方向,考法律觉得自己没有底气,据说本校的文学院很牛,所以就决定考中文系某位老师的研究生。
有一段时间我跟着中文系蹭课,无奈自己脸皮薄,小班上的课不敢去,就混迹于在田家炳教学楼大教室上的大合堂。班上有人问我是不是看上了中文系的哪个女生。听得比较多的是李掖平老师的现代文学课,讲徐志摩、张爱玲;还有古文学课,这是宿舍同学吴明臣推荐的,印象比较深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其余的古文篇目没记住,倒是给中文系的同学答了好几次到,这节课我是张三,再一节我就是李四,虽然大教室,我在后边,但是站起来的还是免不了做贼心虚。经过一段时间了解,逐渐发现中文系并不是专门培养作家的,文艺理论研究也不是吟诗作赋,考中文系研究生的打算也淡了,就结束了旁听的日子。
这首诗,迷茫的季节写一首故弄玄虚的朦胧诗,应该也算是有个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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